那一年,我十九岁,从卫校毕业,分进徐州一家企业医院。那时候的我,灿烂的青春肆意的绽放,初涉职场的热情,整个世界都被自己掌握的昂扬自信,现在想来,还是如此的清晰。
报道的第一天,人事科带领我们几个新进的小护士到自己所在的科室去见护士长,我和另一位新同事被分到普外科,接待我们的护士长,眉眼之间,不怒自威,透着一股子女领导的雷厉风行。
新工作开始了,我们被分别安排由科室里两位年轻的业务骨干带教。白班,跟着老师交班、晨间护理、做治疗;夜班,我和带教老师在病人熟睡的时候促膝谈心,秉灯夜谈。刚刚开始的护士生活,新鲜、充实而又忙碌。
可是,一段时间下来,我大大咧咧,粗疏大意的毛病和细致严密的护理工作开始发生了冲突。我经手的重症护理纪录总是需要修改,修改体温单和医嘱纪录、频频打碎针管更是家常便饭,而轻脚走路、轻声关门对我来说却是需要一再提醒一再注意才能做到的事。我愕然,老师也愕然,护士长更愕然。怎么分来一个这样的马大哈?从她们的眼神里,我分明看到了疑惑和失望。
工作上的冲突,给一向自信的我来了一个打击,我暗暗发誓,一定要纠正自己的工作风格,让领导和同事们刮目相看。
我开始在落笔写重症监护的时候事先打好草稿,保证写进去的每一个字都不需要再作改动,画体温单也是一再的叮咛自己要细致要用心,训练自己在病区里安静的走路、开关门窗,护理操作时我一再的告诫自己遵循每一步操作步骤,不要有任何的差失。做着这些对别人来说很容易就办得到的事情,对我来说,却是如此的辛苦。每一天的坚持下来,我都不断的鼓励自己,给自己加油。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初出校门的孩子,父母都在外地,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朝九晚五,咀嚼生活百滋百味。
可是,就在这时,改变我职业命运的一个致命打击,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