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可保健公司和美国药品福利管理者(PBMs)其他成员称,未来制药公司的利润主要来源于基于基因测试对患者匹配的药物,即个体化用药。
据说关于药物有一个“龌龊”的小秘密,就是目前不少上市药物仅对半数的患者有效。麦肯锡公司项目经理Jerel Davis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也称,2008年,美国处方药花费的2920亿美元中,有1450亿美元的药物对患者并无帮助。反而有数十亿美元是花在处理与药物有关的不良反应和其他并发症上。市值510亿美元、为6000万美国人生产处方药的美可保健公司首席医疗官Robert S.Epstein博士就如是称:“当你看到这些数据的时候,一定会感到震惊。”
悄然间的转变
由于一些新的竞争者开始进入到新商业模式中来,个体化用药研发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接近现实。
现在研究者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首先,需要指出的是不同的患者对同一个药物应答不一,同样的药物对于有些患者可能有效,而对于另外一些患者则是无效的,因此,药物使用应该更加具有针对性,即个体化用药。提供靶向药物服务的Generation Health的CEO Richard K.Schatzberg称:“我们10年前就提出了个体化用药,不过进展缓慢。”制药行业对此缺乏热情是最大的原因,毕竟如果制药公司放弃像抑郁、关节炎和胆固醇药物这样的“重磅炸弹”,将会损失几十亿美元的利润。
不过,现在个体化用药研发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接近现实,主要是由于一些新的竞争者开始进入到新商业模式中来。作为美国药品福利管理者(PBMs)的新会员,美可保健公司通过测试患者的基因突变,解释了为什么人们对一些药物如广泛使用的抗凝血药物华法林和抗乳腺癌药物三苯氧胺具有不同的反应,而美国最大的药品零售商CVS公司也对Generation Health下了重注,希望推出类似的测试项目。会员包括科学家、医疗保健人士、纳税人和患者的美国个体化医疗联盟(PMC)执行理事长Edward Abrahams称:“PBMs的推动,正在改变个体化用药研究的现状,我们正在讨论更好的关心数百万人,并且帮助医疗保险花费居高不下者降低开支,这绝对是一个突破口。”
PBMs计划通过向雇主出售个体化用药服务来获利,雇主们希望支付较高的费用以改善疾病结局和降低处方药开支。美可保健公司和其他PBMs成员也希望在竞争者还行动迟缓时,抢先赢得大量的市场份额。美可保健公司个体化用药业务部副主席Jane Barlow博士称:“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差异化竞争的机会。”另外,他们也希望通过基因测试增加患者使用某些较便宜仿制药的比例,增加自己的收入。目前美可保健公司与代表着700万人的200个雇主签订了项目。Jane Barlow博士称:“这在美可保健公司的历史上是新项目应用最快的。”IBM健康事务副总裁Martin Sepulveda博士也表示,个体化用药越早应用,就会获得越好的治疗结果和节省开支。
再做一次诊断
美可保健公司与梅奥诊所合作就基因测试后使用华法林的临床益处和花费节省进行评价。
美可保健公司对个体化用药研究情有独钟并取得累累硕果主要是因为流行病学家Robert S.Epstein博士(现在的美可保健公司首席医疗官)的观点。Richard K.Schatzberg回忆称:“2000年,Robert S.Epstein博士向我阐释个体化用药将会改变药物研发的格局,也将牵动大多数制药公司的神经。他已经对此思考良久。”美可保健公司在2002年成为介入个体化用药领域的先驱。Robert S.Epstein博士想通过对哮喘住院患者的基因测试,来寻找治疗效果更好的方法,不过他说:“当时我并没有看好这种投资的回报。”
随着科学家证实许多基因与药物反应有关,个体化用药的现状也开始得到改善。对许多药物来说,肝脏中产生的酶起着决定性作用。
人体分泌的一些酶可以改变药物,当这些药物以活性成分服用后就会失去疗效。由于基因的突变,这些酶可能是快速或者缓慢甚至是不会发挥效应。例如用于预防乳腺癌复发的三苯氧胺,20%的人产生的相关酶可导致这一药物部分或者完全失效,药物也就只能发挥很小的疗效或者不能起效。
美可保健公司的转折点是在2005年,FDA的一个咨询委员会推荐应用华法林进行治疗的时候应考虑到遗传信息。华法林作为抗凝血处方药广泛应用于预防血栓形成,不过众所周知,这一药物很难掌握适当的剂量。正如FDA药物审评及研究中心基因组学执行主任Issam Zineh博士所言:“我们知道,华法林无时无刻都在危害患者的生命。”华法林剂量太大可导致出血以及出血引起的卒中,剂量太小又可能会引起致死性的血栓形成。每年因为华法林使用错误的剂量可导致几十亿美元的损失。通过基因测试,医生可以决定患者所需要的剂量,是应该更大还是更小剂量,而不是标准的5毫克。
当Robert S. Epstein博士看到美可保健公司数百万患者的用药记录后,他发现了一种惊人的现象:高达25%的患者在使用华法林6个月内最终住院。Robert S. Epstein博士说:“一次住院的费用足以让100个人进行基因测试。”美可保健公司与梅奥诊所合作就基因测试后使用华法林的临床益处和花费节省进行评价,有关数据可能在几个月后公布。不过美可保健公司发现,不管怎样,雇主都是很乐意签订基因测试服务的协议。现在,当美可保健公司看到一个处方中有华法林时都会向医生和患者推荐进行基因测试。在美可保健公司的记录中,67%的医生和82%的患者都会同意进行测试。
“激励联盟”
很明显,使患者受益的靶向药物将会导致一些制药商收入下降,不过制药公司本身也开始不再把同样的药物卖给每一位患者。
美可保健公司推出的下一只个体化用药是三苯氧胺。未来的治疗是首先鉴别不会把三苯氧胺代谢为活性型的女性,然后,让她们有区别地用药以降低癌症复发机会和成本。接下来是另一种抗凝血剂中的“重磅炸弹”药物波立维(Plavix),如能够找出波立维会对哪些人有效的话,当这一药物专利到期、仿制药纷纷进入市场的时候,就能够保证美可保健公司具有更多的患者。当基因测试能普遍用于多种药物的时候,就会为公司带来滚滚财源。
咨询公司Personalized Medicine Partners(PMP)总裁Michael Stocum称:“PBMs介入个体化用药业务是不错的选择,犹如‘激励联盟’,患者想得到适当的药物,消费者也想为对他们有益的产品支付费用。”
很明显,使患者受益的靶向药物将会导致一些制药商收入下降,不过制药公司本身也开始不再把同样的药物卖给每一位患者。辉瑞以前的药物研究员、现任转化医学协会(Translational Medicine Associates)主席Bruce H.Littman博士称:“‘重磅炸弹’在某些地方还适用,不过制药商已经开始觉醒,对个体化用药越来越重视了。”
如果制药公司不作出改变,FDA也会不高兴。将来如果药物不能直接作用于正确的患者将不会得到FDA的批准,而消费者也会退还这些药物。如安进的每月费用为8400美元的结肠癌药物维克替比(Vectibix)被FDA要求进行KRAS基因测试。维克替比对KRAS突变中40%的人是无效的。Richard K. Schatzberg也称:“制药商未来的商业模式是针对正确的患者群的较小市场。”
总部位于加州圣地亚哥的非盈利社区型医疗系统Scripps Health首席学术官Eric Topol博士称:“趋势使然,一旦个体化用药的观念深入人心,将会飞速发展,而旧的用药模式也将随之退出历史舞台。”